【赤安】物归原主
*写给 @烟熏鲨鱼 鱼老师cp24新刊《Binary》的G文
*组织破坏前后 误会已开解的双向箭头 双方都显得很主动
*一些私设及臆想 都合主义展开 剧情经不起推敲 有bug请见谅
*逻辑奇怪 中文奇怪
*太久太久没出现了 对不起
“好运。”
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掉进他的掌心，紧接着降谷的背影不偏不倚地落入他眼睛里；就像一颗有求必应、裹挟着一切幸运在他的世界从天而降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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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与他有关或无关的故事暂时尘埃落定之后，降谷第一次见到赤井是在一台几乎只有罐装咖啡的自动贩卖机前。最后一罐黑咖啡正好被他买走，也正好是降谷那天心血来潮最想喝的那种。在硬币返还口噼里啪啦一阵吐出零钱的热闹碰撞声过后，赤井发现了他。
他先是掐灭了只剩一小截的烟头，然后举起那罐黑漆漆的咖啡看看，又瞧瞧降谷，把它轻巧地抛了过来。
“请你的。”
降谷一手接住，一手抖了抖不停往下滴水的长柄雨伞，冲他短暂地扯了一下嘴角。
“欠我的差不多。”
赤井好像有点意外，他慢悠悠眨了两下眼睛，背过身去从返还口里捡起硬币，将其中几枚悉数塞入贩卖机。
“那也不赖。”
在降谷的睽睽注视下，取货口嘭地一声滚落出一罐“牛奶咖啡乳饮料”。雨已经下了好一阵，赤井没有带伞，但连发梢都是干的。降谷随即捕捉到了在潮湿的角落里爬行的火柴气味。
“债也还了，”赤井变戏法般朝降谷亮出藏在手心的一枚易拉罐拉环，他的眼睛和它一同在暗处闪闪发亮。
“能有幸跟你聊聊吗？”
降谷暗暗想起几年前摩天轮顶上的赤井，现在那副藏不住志在必得的神情和当时没什么两样——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特地追到这种地方来竟然真的只是为了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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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没想到会被玩守株待兔，降谷这会正在为被赤井猜中心思踩了个正着感到火大。对面倒是事不关己地品尝起了牛奶咖啡，看他那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就差再塞他一块咸司康饼了。尽管提出“跟你聊聊”的是他，但他明显正在耐心等待降谷先说点什么。
“FBI都是这么理所当然地把人晾一边原地喝下午茶的？”降谷如他所愿气势汹汹地先发制人，“考虑一下彼此的时间成本如何，你以为我们在开女子会？”
赤井沉默地摊开手心，再一次注视着那枚平平无奇的拉环。他面无表情却看上去心情很好，像一只耷拉着嘴的布偶熊一样了无防备，这让降谷感到一种夹杂着隐约不安的莫名其妙。
“浪费你的空闲时间很抱歉，但我能先说一句实话吗？关于它。”他将“空闲”两个字稍稍加重，冷不丁举起一只手作征求发言状。降谷嘀咕着“不像你还有空煮咖喱我可不闲”，忙不迭白了他一眼。
“我当时还以为你要向我求婚。”赤井平铺直叙且厚颜无耻地作出爆炸性发言，语气竟然有点故意为之的失落，“事发突然，伸出手接住它的零点几秒内我全在考虑我要怎么答应才足够帅足够得体了。”
谅是降谷也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说把易拉罐拉环当作戒指的恋爱喜剧桥段。
“哈，你要答应？”降谷嘲讽。
“你试试看？”赤井反击。
“不好笑。我可没工夫陪你耗，”降谷及时停止了接下来很可能发生的小学生及以下级别互损，他举起一根手指瞄准赤井的肩膀左右比划，“十分钟后卡迈尔搜查官和斯泰琳搜查官就该发现他们大名鼎鼎的王牌从病房里消失得无影无踪，风风火火抵达现场了。”
赤井有点自知理亏地缩了缩侧腹，那里的纱布大概还没有全部拆除，降谷有自信能用灼灼X光般的视线让他回想起被子弹洞穿的感触。
“十分钟足够了。”他面不改色嘴硬道。
“烤个腰子派可有点不够。”降谷露出招牌营业微笑。
这次轮到赤井没接话茬。
“我是来还东西的。”他终于把视线淡淡地挪向降谷。嘈杂的雨声中，周遭的空气好像在两人之间具象化地胶着凝固了。
“但在那之前，我或许可以知道一些故事了。”
降谷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他的心脏急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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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决战来临之前的黎明，赤井在自动贩卖机前撞见了降谷。这件事本身并不稀奇，如果不是降谷买走了最后一罐黑咖啡的话。
他默默在降谷身旁停下了脚步，降谷转头扫了他一眼。制冷机嗡嗡地轰鸣着，黑暗中LED灯管映照他的侧脸，在眼睑之下投射出一小片灰色的阴影。降谷三天没合过眼了，他也是。
“嗨。”最后，赤井终于干巴巴地说。
降谷没有回答，他耸耸肩，眼疾手快地在赤井靠过来伸出手之前迅速地投入硬币，按下了咖啡牛奶（热）。
“你喝这个。”
降谷扔给他。
“谢谢。”赤井说。这一次易拉罐没有掉在地上。
降谷一向非常乐意看他在小事上出糗（或许不只是小事），他不甚在意，对方乐此不疲，事到如今这也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约定俗成。毕竟仅仅因为赤井在喝一罐逗小孩玩一样的咖啡牛奶这件事就能心情好上一整天的人屈指可数，即使是在这种时刻，他也不介意让总是生气的降谷高兴一点。
他们肩并肩站在自动贩卖机跟前，像停在同一根电线上的两只麻雀，形成一个只有两个点的沉默的省略号，没有人说话。直到——
……！
啪地一声，易拉罐金属的拉环被折断了。
赤井条件反射般地看向降谷，却出乎意料地发现他愣住了。
“……降谷君？”
降谷并没有理睬他，只是一反往常地近乎静止地长久注视着那枚闪闪发光的拉环。
数秒后，仿佛一台历经重启的计算机，他斩钉截铁地伸出手，将它扔进了赤井掌心里。
“借你。”他看进赤井眼里，“好运。”
赤井望着他离开，降谷没有回头。
当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迎着玻璃窗外照进的第一缕初升朝阳，他身后投射出波本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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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漫不经心地甩着伞尖，水滴漫不经心地溅了赤井一身。
“原因是我心血来潮，或者疯了，随你想。故事比你想象得简单而且无聊得多得多，我没有什么好隐瞒，但你不会想听的。”降谷兴致缺缺地盯着屋角滑落的雨水，它们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积起了微小的水洼，像一地碎玻璃。
“我会的。”赤井固执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
降谷叹气，给了他一个守财奴一样吝啬的眼神，用力一甩伞，唰啦——赤井的眉毛终于动了一下。
“你知道迷信的鸽子吗？”他突兀地说。
“在我还是个小鬼的时候，曾经有一天在自动售货机前不小心拉断了罐装橘子汁的拉环。然后正巧那天，老师回来了。”
赤井认真地望着他。
“艾莲娜老师从国外回来了。”降谷重复了一遍，“接下来的事情你很容易想到。作为实验体的鸽子就因为第一次碰巧撞向箱子得到饵料的巧合而坚信这个动作能得到好处，后来的一次，两次，一万次，即使没有饵料出现也仍然不放弃撞得头破血流；而我相信天气放晴，一只从车轮底下跑走的小猫幸免于难，打架获胜，都是一个断掉的拉环所带来的好处，是只有我知道的与一切幸运事物的关联。”
“于是我那时候致力于拉断每一个易拉罐的拉环。”降谷瞟了一眼赤井，“很蠢？”
“正相反，”赤井笑了，“让我想起我曾经坚信这世上存在只要把秀吉放到正确的位置上，他就会停止哇哇大哭的魔法。直到我后来发现，那个位置最容易偷到食品柜里的糖吃。”
“那不一样！”降谷差点被逗笑。
他接着垂下眼帘继续道，“我一遍遍尝试，直到认清我再怎么变着法子撞向箱子，老师也不会再回来，才彻底放弃。我再也没有拉断过易拉罐的拉环……直到这一次。”
“我也有仰仗运气的时候。”降谷轻轻说。
在拉环断开那一瞬间，我真心期望幸运能够再一次造访，哪怕它只意味着薄如蝉翼的转机。
赤井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我们都有。”他说。
他的目光穿过飘摇的雨丝，张开翅膀稳稳地降落在对面大楼摇摇欲坠的天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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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场仿佛长达一个世纪的混战的末尾，黑衣组织溃不成军，但赤井也彻底失联了。
降谷找到他的时候，死神的镰刀几乎已经碰到他的鼻尖。
由于被爆炸波及以及多处中弹引发的大量失血已经使他意识涣散，指尖开始发冷，瞳孔放大，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同样满身疮痍的降谷。他脸上血水与汗水混作一团，气息不稳，踉踉跄跄地冲上天台，没有一点公安精英的风度，可还是帅气果决地像个闪亮登场的救世主。
“降谷君……”赤井用还能动的那根手指指向自己胸前的口袋，那枚拉环正安然无恙地躺在那里。他的最后一点力气用来扯出了一个不成形的微笑，“谢谢你。我今天真的很走运……”
“闭嘴，没有一个快死的人会说自己走运。”降谷咬牙切齿地按住了他腹部的伤口，那里已经失去了疼痛的能力，随着血液涌出的只有一阵无力的麻木——可他还是感觉到了降谷的声音和手在前所未有地细微发抖。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恐惧、这样狼狈不堪甚至不堪一击的降谷零，这个向来无所畏惧的人仿佛正在单枪匹马地战斗，对峙全世界的黑暗与绝望。他不用想也知道降谷到达这里需要如何披荆斩棘，如何排除万难；可他也知道降谷一定会伴随着某种惊喜不由分说地闯进他眼里，他知道他一定会，他总能找到他。
“你就应该下地狱。”
降谷用颤抖的声音无情审判。
你说得对。赤井还没来得及回答，二次爆炸就使右耳陷入了暂时的失聪，随即一阵快速蹿升的火光与烟雾夺取了他的神智。
在昏厥前的最后几秒钟，降谷的声音遥远地、坚定地刺穿一切杂音，在他不断下坠的意识中响彻云霄。
“你耗尽了我所有的运气……如果你胆敢让我再失去一次赤井秀一，我连地狱的门都不会准你进。”
比火焰燃烧得更猛烈的是他的眼睛。
哇哦。
好过分，但是遵命。
这句话他也没来得及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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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时候才能察觉幸运的真相就是他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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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也不能算求婚。”赤井神色微妙地不满牢骚。
“给我全忘掉！”降谷愠怒地小声吼道，“除了你应该下地狱以外。”
“我来猜猜你提供的选项以外的第三个原因。你愿意把运气借给我，至少是不希望我死。”赤井第二次作举手发言状，在今天的第二次厚颜无耻发言过后，他不出意料地收获了今天的第二个白眼。
“我只有一个用意，希望你足够幸运到能活到能被我杀死的那一天。”降谷立刻披上安室常备的重重杀气，“在此之前不要因为无聊的理由丧命。”
黑衣组织的确算个无聊的理由。
赤井对这个回答不可置否地撇了撇嘴，继续小口喝他的咖啡牛奶享受当下。他就像在用行动陈述，那我此刻也死而无憾了。
“我也不清楚我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如果好运真的有限度，那我在你身上已经花掉了太多了，赤井秀一。”降谷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随即把它握成了拳头。
“或许遇见你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的噩运，所以在那之后我始终都很走运。你走运地没死，我走运地发现你没死，你走运地又一次没死。”
“‘你耗尽了我所有的运气。’”赤井喃喃地复述道，“原来如此。我活着对于降谷君而言是一种幸运吗？”
“从我还有机会让你下地狱这点而言，是的。”
降谷嘀咕着让话题回到了原点。
“那么我也许又不小心用掉了一次你的好运。”
他如同对待易碎物一般轻轻攥住那枚拉环。
雨声停了。
降谷是最知道幸运是多么不可靠的人。幸运永远带不回老师，带不回景光，带不回所有曾与他同行却终究无可奈何地离去的人。可是赤井秀一却总是能破例，他就像一个压倒性的梦魇，让所有死亡的矛头、噩运的阴影都分崩离析。不过是一丝微薄的幸运，就足够他逆转乾坤、绝处逢生。
降谷没有告诉他的是，几乎是在废墟中找到奄奄一息的赤井那一瞬间，他终于发现了两件事：他有多么害怕失去赤井，以及自己是这世上最希望他能被好运眷顾的人。
它们无非指向同一个结果——赤井秀一非得活下去不可。
而仅仅是他的心跳还在跳动这个事实，就足够降谷感到剩余的生命在沸腾不止。
“话到这个份上，尽快把我被你耗得只剩了个底的运气还给我如何？”降谷没好气地抱住一侧手肘，用指尖敲了敲易拉罐顶部，“十分钟就快到了，我可不想被FBI问责。”
赤井一言不发，将还剩一半的咖啡牛奶猛地抛向垃圾箱。
他再转过来的时候，眼睛就像忽然活泛地燃烧起来的绿色火焰。
降谷几乎是立刻从动物本能层面感受到了危险——他熟悉这种兴奋的猎人的眼神。
“我突然反悔了。”他说。
“……？”
“我决定不还给你了。”赤井面对他停滞的目光，煞有介事地拽了拽针织帽，像是在重新组织语言；又或者仅仅是在掩饰闪过零点几毫秒的羞涩。
“我有什么理由放过直到地狱门口都要拦住我不可这么过分的追求？”
这可不妙。降谷脑中警铃大作。
“我从来都不是相信运气，我相信你。”赤井低声说，“易拉罐拉环，子弹，陨石，都无所谓……只要是你给我的，全都意义非凡。”
“陨石？？？”
“可是既然你说我挥霍了你的运气，那我坚持有借有还。”降谷下意识地朝后退，而赤井毫不留情地朝他逼近过来，“再简单不过的等价交换……甚至比你给我的还要好。”
仅仅一刹那，他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就让降谷心中涌动的暗流剧烈地震颤了起来。他的真心无处可逃，马上就会在瞬间城门洞开、泛滥成河——只差轻轻一推。
“承认吧，降谷君，你不再需要好运了。”他的呼吸已经近在咫尺，“你只是需要我。”
“还有，我答应。”
他眨了一边眼睛。
我还没试呢。
降谷只愣了一瞬。
而这一瞬，足够很多事情绰绰有余地发生。
足够一罐咖啡跌落在他们之间的地面，足够他们的视线碰撞彼此，足够天空倏忽放晴，足够雨伞摔倒，足够赤井从他湿润的嘴唇上开始第一个温柔的吻，然后又一个；也足够真正的幸运从天而降、物归原主，重新紧紧围绕在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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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降谷在内心抓狂大叫，怎么会真的有用易拉罐拉环当戒指用的人？！
-End.
晚上好！！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没有产出的时间比我想象得还要长好多，写得这么慢我真的好抱歉555！！总而言之诈一下尸！！我还活着（挣扎
这次非常极其特别荣幸地有机会给鱼老师的新刊写了G文！虽然说我非常不安非常菜有赖老师包涵了但真的好好好开心！！！一蹦三尺高！！请多多支持鱼老师新刊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只买得到绝美到倒抽一口凉气的爱情！！！
姑且以“即便是强大得无懈可击的人也会有祈求好运的时候”为主题下了笔，但他们果然非常值得命运破例——他们本身就是彼此能够拥有的最好的幸运，哪还需要他物加持呢！比起能够实现愿望的咒语或者魔法，他们果然还是更需要对方：谁让他比咒语或者魔法还要厉害呢！
又是尽情地写了臭屁欠扁的赤老师的一篇 非常开心（…）也非常希望大家也能看得开心！！
如果能跟很久没出现的我讲讲话我会更开心——（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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